一个国家就跟一个身体一样。无须了解什么治理的方法。这就是圣人之治!”这个思想跟老子的思想比较吻合,算是萌芽状态的无为而治吧。秦穆公额头开始渗汗,他本以为自己的秦国在物资跟精神文明上都要远远领先西戎人,那知道物质上被认为是祸民,管理上被认为是落后。这那里是来参观学习先进经验的啊,明明就是来踢馆子嘛!秦穆公连忙表示会谈到此结束,以后再跟由先探讨国家管理方面的事情。
回来之后,秦穆公马上叫来了内史廖,忧心重重地说:“我听说邻国有圣人,就是本国的忧患,今天我看由贤就是这样的一个人,此人必将成为我的祸害,这该如何是好?”内史是官职,大概相当于以后的中书令,等同于宰相,廖大概是姓,这位也可以称为宰相廖。想了一会,宰相廖提了一个方案。听完宰相廖的方案,秦穆公转忧为喜:“就这么办!”第二天,秦穆公热情邀请由余在秦国多呆些时日,至于戎王那里我会去说的。
由余本就是中原人,久居西部,对家乡应该是很思念的。秦国虽然不是晋国,但制度毕竟比较相近,文化也相通。由余爽快答应了下来。从那天起,秦穆公天天请由余吃饭,还特地请他上来跟自己坐到一张席榻上,亲自给他夹菜(传器而食)。平时,秦穆公虚心向他请教一下西部的地理形势、民俗民风、武装力量分布等等,由余先生有问必答,知无不言,主宾甚欢,一时之间,由余竟有乐不思蜀的感觉。
等由余回过神来,已经是一年以后了。得走了,国事访问访问了一年,不说领导,就是家里的老婆孩子也该发火了。由余特地向秦穆公辞行,秦穆公爽快地同意。由余踏上了回国的道路,离别一年,多半有些变化的,当由余回到国内,却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国门了,原本他口中的君上以德,百姓以忠的国家变得面目全非,到处是牧羊的尸体。
这是怎么回事?由余大吃一惊,向人打听,才知道部落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迁徙了。戎人是马背上的民族,逐水草而居,一年不迁徙,那只有一个结果:坐吃等死。由余连忙跑去见戎王,发现戎王正忙着不亦乐乎,他的身边有一整编的娱乐团队。这些娱乐团队显然不是西戎人,而带着深厚的秦国风采。由余明白过来,这些人大概就是秦穆公所说的派来给他请长假的人吧,效果还不错,由余忘了回家,戎王也忘了自己还有一个使者在秦国没有回来。
到了这里,由余才明白自己上了秦穆公的当。接下来,他苦苦劝谏戎王逐走这些乐伎,把心思放回到治国上来。据我所读的一些历史书来说,一百个魏征都顶不上一个美女。戎王断然拒绝了由余的劝告,表示寡人有疾,寡人好色,你爱咋咋地。所谓的无为而治的西戎,不过一队歌伎就败坏了。可见道德这种东西实在是世界上最脆弱的东西。很快,由余接到了秦穆公的热情邀请,请他跳槽到秦国。